【堂良堂】老四烧烤

《左邻右里》番外篇
*微饼四
*我怎么一番外就吃饭!

1.
孟鹤堂挂掉电话的时候心情很不好。

挨千刀的小侄女儿又来找自己了。

在画册就要出版的最后时期,哪怕是下楼去小区门口接她一趟也很浪费时间。

孟鹤堂无奈地抓了一件防晒衣,坐电梯下楼。

带着侄女儿路过楼下的小商店时,孟鹤堂又看见那个小孩儿了。

孟鹤堂和对门那个叫烧饼的是老乡,上下楼碰见有时候会聊几句,也知道烧饼有个朋友在两条街外开烧烤店。小孩儿搬来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吧,烧饼说是父母朋友的孩子,帮忙照顾。

小孩儿仿佛在买烟。这么大的孩子,怎么能抽烟呢,吃冰激凌才对。孟鹤堂遥遥看了一眼,心里叹了口气,全然忘了自己15岁就开始烟不离手了。

擦肩而过的时候,小孩儿好像回头看了他一眼。云淡风轻。

“你这不行啊,”侄女儿翻着预览的图片,“肯定卖不出去。”

孟鹤堂压力大到思维放空,看着窗外的景象随手画着,听到这句差点跳起来:“你懂什么!那副作品不好?”

“好是好,”精通音乐但是对美术一窍不通的女孩儿歪头想了想,“诶你这里面没有你自己的幸福啊?”

孟鹤堂愣了一下。她说的没错。可是自己的幸福……在哪儿呢?

目光落在打了草稿的画布上,随心画的男孩儿轮廓冷冷清清。孟鹤堂心里颤了一下,又打玻璃向下看去。男孩儿已经走了,倒是他的东北室友拎着一大袋子垃圾走出单元口。

“小孩子别瞎说,”孟鹤堂回神,推开也凑过来往下看的女孩儿,“想吃什么啊,我做饭去。”

“叔,”女孩儿抻长脖子往下看,“你不会喜欢那个壮汉吧?”

“那玩意儿长成什么样你知不知道!你再这么说我给你下毒你信不信?”

2.
“我他妈给你下毒!”烧饼拿着盐罐疯狂撒盐,“叫谁玩意儿呢?”

“我这不是回忆吗!”孟鹤堂委屈,拼命抢救着烤架上的肉串,“不是你非让我讲吗。”

曹鹤阳笑眯眯看着两人,觉得自己和周九良开了另一个烤架真是太明智了:“哎哎烧饼你别闹,我们还没听完呢,后来呢,后来怎么又画完了?”

周九良从烤架上割着羊腿,发誓再也不和孟鹤堂来老四烧烤喝酒了。

孟鹤堂看了眼不知道在切羊腿还是切自己的周九良,舔了舔嘴唇,心一横接着说:“后来停电了一次,我俩就认识了。截稿前一天又想起来我侄女儿说的,刚好又看到那天的草稿……鬼迷心窍,不是,福至心灵,就画出来了。”

孟鹤堂说的是《良人》,《幸福》画册的最后一副。经历了最初的质疑和反对之后,《良人》因为其清冷下隐藏着的情感、深层次的幸福距离感得到了极大的共鸣,被更多的人所认可,也成了孟鹤堂现在标价最高的代表作。

用烧饼的话说,卖了这副画能养活好几个曹鹤阳。(曹鹤阳:你睁开眼看看现在是谁在养谁!)

归根结底,只是画出了孟鹤堂心里的情感吧。

孟鹤堂偷眼看周九良。周九良仍然沉默着,嘴角却有些上扬。

周九良搬到自己家这些天,两人总有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,孟鹤堂一直想着让烧饼两口子帮忙造个气氛,调节一下。

因为孟鹤堂参加活动和女粉丝走的太近,两人又冷战了几天后,孟鹤堂终于忍不住了,拽着周九良直奔老四烧烤。

烤羊腿的香气就着哈啤的凉气,再加上饼四刻意的诱导下孟鹤堂的暗中表白,周九良的脸色缓和了许多。

曹鹤阳感觉到了,也在桌子底下悄悄跟孟鹤堂比大拇指。孟鹤堂看的飘飘然了,喝的也飘飘然了,说话不再过脑子,看见烧饼手里揉的两个文玩核桃,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欸,我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你揉那俩比这好啊。”

“是,”烧饼懊恼,“丢了。不知道这败家小子是不是给我扔了。”核桃丢了,虽然他埋怨周九良,但也知道周九良向来不认识这些文玩啊手串啊,再说了也不一定是人家弄得,自己不也丢三落四吗?

“你喝多了少说点。”一直沉默的周九良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,拿起切羊肉的长钗子在手里掂了掂。

“我上次停电之后去找过一趟咱小区电工,”孟鹤堂没理他,皱眉想了想,也没注意周九良沉默着在椅子上掉了个个,面冲着门口了,“他手里揉的俩跟你那个长的差不多好像。”

“那不可能,你知道我那对儿多少——周九良你干嘛去!”

周九良装了弹簧一样往外蹿的一瞬间,烧饼忽然反应过来前因后果,也蹦起来追了过去。

孟鹤堂隔着玻璃看着两个人拿着刀叉打了起来,微微笑了笑,“来四爷,咱俩走一个。”

曹鹤阳掰了块儿红肠,斜眼看他,“你丫不是喝多了吗?”

“嘿,得让他长个教训。”孟鹤堂眯眼,往嘴里扔花生,“万一哪天把我的耳钉项链什么的也送人了,我哪儿哭去?”

曹鹤阳摇摇头,“你啊,年轻。”

3.
曹鹤阳说的没错。

看起来壮实的烧饼面对沉默出击的周九良不堪一击。用曹鹤阳的话说,“丫比谁都怂,串串儿的时候扎了手能跟我哭一星期。”

被卖了的周九良回到家里,给孟鹤堂侄女儿打了个电话,微笑着把孟鹤堂那些施华洛世奇和潘多拉的耳钉全给小姑娘了,便宜的倒是一个没动。

孟鹤堂看着侄女儿美滋滋拎着东西走了,苦大仇深。看来这位爷不是不认识东西,是真知道哪个贵啊……

送走小姑娘,周九良收了笑,走回来看见孟鹤堂哭唧唧抱着空了的盒子,缩在沙发角落抹眼泪。

“你差不多行了,”周九良无奈,“又不是给外人了。”

孟鹤堂耷拉着嘴角,揉了揉自己空荡荡的耳垂:耳朵上带的那只刚刚也被周九良摘下来送人了。

周九良坐在旁边,任由孟鹤堂顺势靠了过来,在他衣服上蹭不存在的鼻涕眼泪。

孟鹤堂靠着周九良想,周九良这几天都不让自己靠近了。用所有耳钉换周九良的开心,还挺……挺他妈心疼的。

孟鹤堂眼眶又一湿,忽然觉得耳朵热了一下。他想抬头,被周九良硬生生按回去:“别动。”

孟鹤堂侧头躺着,感受到细细的针穿过耳洞。

“没你那些贵,”周九良松开手,声音有点不自然,“也不是钻的,就是紫檀的小东西。我自己做的。你凑合带吧。”

孟鹤堂眨了眨眼。这次是真的眼眶热起来了。他知道周九良喜欢搞那些小东西,但没想到竟然是给自己做的。

他拿手机里的镜子照了照。紫檀木小巧的耳钉,形状有些设计感的不规则,就着紫檀本身的纹路,刻着古色古香的花纹和一个字母“M”。

不闪,不亮,清清冷冷又干干净净,点缀在耳朵上,就和它素静浅笑的创作者出现在孟鹤堂的生命中一样。

孟鹤堂仰头,把周九良拉下来,在嘴角吻了一下,“它比我所有的耳钉都珍贵百倍。”


对门。

烧饼疯狂翻箱倒柜:“我那个紫檀手串儿呢?挺大个儿的那个,老贵了。我记得就在柜子里放着啊?”

曹鹤阳懒得怪他又丟东丟西,靠在沙发上看朋友圈,忽然“嗯”了一声,点开一张图,乐了:“欸,饼儿,你来看看这个?”

“这啥呀我这儿正着急呢,哪儿有功夫看那俩小崽子秀恩————周九良我日你大爷!”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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