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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门外忽然热闹起来。厅堂里主位上披着虎皮,男人抬了抬眼,脸上的狰狞刀疤也随着一跳,“怎么回事?”
“二当家的,”尚筱菊尖声尖气回复,“筱亭带着肉票回来了。”
李鹤东扬了扬嘴角,放下手里的酒碗,站起身来,一抖披风,“看看去。”
京西翠屏山,绵延数十里,景色宜人冬暖夏凉。
可附近的人都知道,这山上有附近最凶狠的土匪帮派好汉寨,二当家的更是心狠手辣险恶至极。
二当家李鹤东抱着肩膀站在台阶上,看着院子中央几个扭动着的麻袋。黑瘦的刘筱亭并着其他几个手下站在旁边,时不时对着麻袋踢上一脚。
“二当家的,”刘筱亭抱拳,“带回来八个。个个肥的流油。”
李鹤东走下去,拍了拍他肩膀,“辛苦了。把他们都吊上两天,再放下来给家里写信要钱。”
刘筱亭应了一声,正打算叫人抬麻袋去后山,李鹤东忽然看到有个麻袋鼓鼓囊囊的,一动不动。
“那个怎么回事?”
“哟,”刘筱亭挠了挠头,“那是个大个儿,麻袋没那么长,给窝起来塞进去的。可能快没气儿了。”
“那你他妈,”李鹤东一脚踹他屁股上,“还不快去放出来!憋死了还顶个屁用!”
刘筱亭捂着屁股连滚带爬去放人,李鹤东摇摇头,觉得天有些冷,紧了紧披风往屋里走。
刚站上台阶,就听见后面一句响亮的“哎呦我去。”
李鹤东回头,看见一个高个男人揉着腰皱着眉,也刚好抬眼看自己。站在台阶顶端的李鹤东和高个男人平视着。
挺高的个子,那张脸生的倒是还不错。
男人看见他,似乎愣了一下。李鹤东皱了皱眉,没放在心上,回身进了屋。
2.
有人质在手里,寨子里轻松多了。
李鹤东难得睡了个懒觉,本来打算中午再起来和哥哥一起吃午饭,没想到清晨就被“嗷嗷嗷”的惨叫吵醒了。
“筱菊!”
“东爷,”尚筱菊跑过来,“您叫我?”
“什么东西大早上的鬼叫?”
尚筱菊撅着嘴揉了揉眼睛。他住后山,显然这一晚上也没睡好觉,“昨儿带回来的肉票。”
“哟,”李鹤东眯了眯眼,“这么有精神?”
山下掠来的肉票,照理是要在后山的院子里,用麻绳绑着手,在架子上吊上两天。不给饭,只给点水喝。
两天后放下来,平时焦扬跋扈的公子哥们全都瘫软在地上,乖乖听话地给家里写信要钱。
由于手腕的剧痛和悬空的失重感,往往到不了第一天中午,怒骂山贼的人质就彻底噤了声,只会时不时哽咽一声了。
今天这位倒好,一天一夜还有力气叫唤。
李鹤东忽然提了兴趣,“走,看看去。”
拐过后山影壁,喊声更大了,声音也更清晰了。
“快把爷爷我放下来!”“疼死我了!”“嗷嗷嗷嗷嗷嗷”
李鹤东皱了皱眉,跨进院子。
院子里的木架子上吊着一排人,几乎都已经断了气晕过去了,随着风吹开始摇摆,只有中间那个闭着眼叫地欢畅极了。
李鹤东眯了眯眼,想起来这好像是昨天那个,叫谢金的大个。
扫了一眼,李鹤东转身刚想让尚筱菊拿两块布来堵他的嘴,忽然觉得哪里不对,又回身去看。
一排人吊起来,脚都离地十寸,谢金倒四平八稳地站着,连胳膊都没伸直。
李鹤东拼命咽下满嘴的脏话,带着微笑,“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。”
“爷,”尚筱菊委屈巴巴,“咱这架子做的时候就没想到有这么高的人质……也不能现请木匠啊。要不吊您房间顶梁去?”
李鹤东无奈,挥手让他下去,自己凑到谢金脸边,一脸诚恳,“小鬼,你他妈叫什么呢?”
谢金愁眉苦脸,“手麻了。”
旁边吊着的七个人听到这句话都颤抖了两下,似乎想荡过来掐死他。
李鹤东深呼吸,随手扒拉开像风干肉一样的其他几个人。
“尚筱菊!”
“爷?”
“把这孙子放下来,弄到前院里跪着去。”
3.
兄弟们都在操练,尚筱菊本来是想自己压着谢金去前院的,但是谢金非常诚恳地表示了自己可能不小心踩死他,尚筱菊只好抹着眼睛回后山训练场了。
李鹤东冷着脸,亲自压人质去前院。
谢金走了两步,笑着回头,“大爷,您——”
“闭嘴。”
谢金撇撇嘴,不再说话。
李鹤东懒得走回廊,打算从侧厅里抄近道,正好和侧厅里等自己吃饭的哥哥打个招呼。
李云杰坐在桌边,见李鹤东进来笑的慈祥极了。从小相依为命,他向来宠爱这个弟弟。
谢金惊讶极了,“嚯,你们土匪还供弥勒佛呢!”
李鹤东:“佛你大爷,这是我哥。”
谢金:“哟呵这佛还会动呢!”
“我他妈不是说了那是我哥吗!!”
4.
谢金在前院跪着,李鹤东在正厅和李云杰聊天,总觉得耳边有什么奇怪的声音。
“刘筱亭!”
刘筱亭从前院跑进来,“哎,二当家的。”
“前面跪着那个是不是叨叨呢?”
“他说……”刘筱亭犹犹豫豫,不敢抬头。
“怕什么啊,”李鹤东皱眉,“痛快点,他说什么呢?”
“说要当您的压寨夫人。”
“……我砍了他去!”
“兄弟!”李云杰赶紧拦住,“不能不能。咱谋财不害命。”
“哥哥我们是土匪啊!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佛了!”
5.
写了信,送下山去。前七位的赎金都已经送上来了,人也完完整整送回去了,只有谢家一点动静没有。
李鹤东坐不住,踹开人质住的草坯房,“小鬼,你家还给不给钱了。”
谢金笑眯眯的,换上了干净的大褂,还是李鹤东专门让人下山找裁缝定做的。“给啊,就是不好凑齐嘛。”
“不就是银子吗,”李鹤东皱眉,“你家不是有钱吗,这么点银子凑不齐?”
“时间问题,”谢金依旧笑着,“快了快了。”
“最好是。”李鹤东在旁边坐下,看了看四周,“住的还习惯吗?”
养人质也是有基本法的,要是人质伤了瘦了,本家怕是给钱的分量也会减弱。反正问这个问题之前,李鹤东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。
“还行还行,”谢金马上应着,“就是我这个人心脏不太好,有一个事情没解决,我这心里啊,难受。可能随时猝死。”
李鹤东吓了一跳,“什么问题?”
谢金一脸认真:“您还不考虑一下让我做压寨夫人吗?”
李鹤东摔门走掉。
摔得太狠了,草房塌了。
刘筱亭尚筱菊从草堆里扒拉出来一个大个儿,送到李鹤东卧室隔壁的房间住。
6.
谢金的赎金还没送来,寨子已经快崩溃了。
有个特高的大个儿,每天满寨子晃着,见人就抓,求人家去劝二当家的让自己做压寨夫人。
李鹤东更要崩溃,每天晚上堵着门防止某些人溜进来。
“你走吧,”李鹤东把寨子里最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,装了两个箱子让刘筱亭抬着,“筱亭把你送到山下去。祝你幸福。”
本来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,结果李鹤东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,总觉得缺了点什么。
第二天一早,尚筱菊来报,谢金自己爬上来了。
“一千五百米的山,”李鹤东一口水喷出去,“没有正路全是峭壁,他一晚上爬上来了?”
尚筱菊:“可能是爱情的力量。”
“尚筱菊你活腻歪了就直说。”
谢金又住在李鹤东隔壁,李鹤东犹豫了一整天才让人把他叫来。
“爷爷,”李鹤东看着他那笑差点跪下,“我这山里值钱的东西可都给你了,你还想要什么?”
谢金变了脸色冷哼一声,“呸,你们寨里最值钱的宝贝根本没给我!”
李鹤东一咬牙,“只要你走,你想要什么我都给。我们这儿最贵的宝贝是什么?”
“你。”
“我他妈——”
李鹤东手扬起来,顿了一下,甩在自己脸上,“我他妈怎么没第一天就砍了这个流氓啊。”
“哎呦宝贝儿,怎么打自己呀,”谢金赶紧过去捧着他的脸,“我给你吹吹吧。”
“刘筱亭!”
“欸二当家的。”
“把他给我拖走!我不想看见他了!快点!”
刘筱亭冲着谢金做了个请的姿势,又回头凑过去看李鹤东,“东哥你怎么都哭了?”
“舍不得我呗,”谢金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把扇子,摇着扇子跨出门槛,“口是心非啊,男人。”
7.
谢家的赎金终于来了。
李鹤东想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受的罪到底是为了什么,把寨子里的人和谢金都叫来,又让人直接把东西抬到正厅里来。
一开箱子,满庭红光。
一个箱子里大红绸缎布配着流苏,一对儿凤手镯熠熠发光。
另一个箱子里,女儿红好几坛,鸡鸭鱼肉海鲜大雁应有尽有,旁边的小盘子里放着大枣花生桂圆瓜子。
“你他妈在信里怎么跟你家说的?”
“要娶媳妇儿。”
“我他妈——”
“东哥东哥,”一群人赶紧拦住,“算了算了。”
8.
好汉寨办喜事了。
李鹤东为了解恨,把谢家寄来那一箱子装扮全给谢金套上。
高个儿穿着新娘的喜服倒是一点不抗拒,笑嘻嘻地和二当家的拜了堂,成了好汉寨的压寨夫人。
只不过入了洞房,事情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故。
“你他妈做我的压寨夫人,”李鹤东咬着牙,“爬我身上干什么?”
谢金手快地扒着衣服,“你是寨主,我压寨,合情合理。”
李鹤东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好像又很有道理。
管他呢。
【END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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